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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的济南娃娃,还记得上大佛头逮蛐蛐儿么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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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允山

秋雨霏霏秋风凉,秋雨秋风送清爽。最忆儿时秋趣味,踏遍南山寻秋忙。一首小诗回味儿时的童真、童趣、天性、野性,和秋天的滋味。

童年的秋天,没有文人墨客那些愁绪和秋思,更没有大人们那种“天凉好个秋”的感慨。童年的秋天,充满着快乐,充盈着收获。这快乐就是趁着秋色正浓,疯狂的玩一场;这收获就是踏遍南山逮回来的蛐蛐、蝈蝈和蚂蚱。

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逮蛐蛐儿。

这蛐蛐儿还真是个好东西,直惹得自古以来上到王公大臣,下到平民百姓,无不喜欢这半寸小虫。更有甚者,皇帝玩蛐蛐儿丧志,大臣玩蛐蛐儿误国。酷吏寻蛐蛐儿戕害百姓,乡民为了一只蛐蛐儿险些丧命。

据唐代《开元天宝遗事》一书记载,“每至秋时,宫中妃妾辈,皆以小金笼捉蟋蟀,闭以笼中,置之枕畔,夜听其声。”宋代奸相贾似道更是被称作“蟋蟀宰相”。他竟在相府中间造了一座“半闲堂”,专门用来饲养蟋蟀,还写了一部《促织经》。如此不理政事,玩物丧志而误国,落了个身败名裂千古骂。明代宣宗朱瞻基是出了名的蟋蟀皇帝,他曾下诏苏州知府上贡千只蟋蟀,夺魁者可世袭官职,泽及子孙。清代小说家蒲松龄的《促织》一文就描写了一位明宣德年间的乡村里正成名,为了进贡蟋蟀,以至于逼死了儿子。幸好儿子幻化成蟋蟀,打遍天下无敌手,这才为成名赢得了功名利禄后死而复生的故事。

当然这是闲话,回过头来还得说说当年的济南娃娃逮蛐蛐儿的趣事儿。

记得小时候,几个小伙伴相约去南山逮蛐蛐儿,一般就指的是城南的千佛山、大佛头一脉。时间约好了,便是忙碌的准备工作,逮蛐蛐儿的捅条和蛐蛐罩,用过的小演草纸叠蛐蛐包,还要用秫秸制作蝈蝈笼。做蝈蝈笼可是个细发活,得先把秸秆皮一条条的剥下来,用秫秸瓤做骨架,用皮做连接件和栅栏插接成一个方方正正的蝈蝈笼。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一群半大小子就背着水壶和蓝布书包,蹦着跳着兴高采烈的上了南山。

现在想想,那时的济南市区真小啊,过了南圩子濠就是农田了,黄玉米、红高粱、绿油油的豆棵,还有南郊果园那一大片苹果林。现在想想,南山的天然野趣,原生态的景色,真好!路边野草丛中,随处可见粉色紫色的喇叭花,艳艳的开放着,酸枣树上缀满了红的、绿的、半红半绿的小灯笼,还有那石缝中顽强绽放着的金黄金黄的野菊花,漫山遍野的五彩斑斓,煞是好看。俺们小小男子汉找寻的可不是这些,俺也无暇顾及这些花花草草的,俺们的兴趣是蝈蝈、蛐蛐、蚂蚱。

在山下的乱石丛中,屏息聆听蛐蛐的叫声以判断优劣:叫声清脆悦耳、铮铮作响的必定是个好虫儿,碰上那空长了大个头的“油葫芦”,三根杈的“母子”,还有“尖嘴巴子”、“棺材头”,一概放它们一条生路。逮蛐蛐得有耐心,当慢慢掀开石头发现一个好蛐蛐,得屏住气息小心翼翼的用双手以“迅雷不及掩耳盗铃”的速度将它括住,然后根据手感过到右手里,左手取一个纸包将蛐蛐装进去,折上口插到捅条上就OK了。碰上藏在洞里的蛐蛐,还要用草棒捋出一根蛐蛐胡儿,洞口用蛐蛐罩捂上,将蛐蛐胡探进洞里逗引蛐蛐,待它受惊逃出洞口正好落入蛐蛐罩里,只好就擒。最难逮的就是蝈蝈了,这玩意警惕性高藏得严实,等你发现它正要伸手去捉,倏忽一下子它又蹦走了,半天逮不住一个,有时实在捉不住蝈蝈就只好抓几只蚂蚱、烧马甲之类的飞虫穿成一串,拿回家去喂鸡。

当然了,童年的南山寻秋可不是光去捉秋虫玩,我们还带着任务呢。这任务就是摘酸枣、捋花椒、拾地瓜尾巴。上世纪六十年代,我国经济不发达,人民生活水平比较低,每人每月定量供应的计划粮食,根本就不够吃。于是我们根据不同的季节,到近郊农田里去捡拾农民收完庄稼后遗留的瓜菜。夏天到北园去捡卷心菜叶子,回来剁吧剁吧包大包子;秋天去南山拾人家刨完地瓜后留在地里的小地瓜巴子熬粥喝。另外就是摘酸枣,酸枣摘回来酸酸甜甜的可以解馋。在那个没有什么零食可吃的年代,这也是孩子们难得的零嘴。酸枣核砸出仁儿来是一味中药,那时中药店里收购,砸个斤巴沉的酸枣仁卖到中药店,一学期的书本子钱就够了。

等太阳落山,孩子们也玩够了,满手里提的的蛐蛐、蝈蝈和蚂蚱,满包里装的是酸枣、花椒、山地瓜,一个个笑脸汗津津、红扑扑的像得胜凯旋的将士满载而归。回到家享受着其他小伙伴们的羡慕的眼光,听着爸妈关怀和赞扬的话语,别提多得意了。吃完了晚饭往床上一倒,去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去了。

作者简介:吕允山,济南知名作家,近些年专注济南老街巷和泉水的宣传推广与保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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